视点 | 浅析企业全面合规体系建设

“企业合规”概念自国外引进我国以来，逐渐成为企业关注的热点问题。自金融领域为开端，继而发展至中央国有企业，在行政主导及指引下，越来越多的企业已将合规建设作为公司治理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企业全面合规体系建设逐渐成为企业长远健康发展必不可少的法律保障。根据律所对企业合规业务的研究及为企业提供合规服务的经验，结合不同企业经营管理活动的特点，就企业建立企业全面合规体系浅要分析如下：

 

一、 企业全面合规体系建设的基本理论

 

（一）企业合规的概念

“企业合规”作为舶来品，最早出现和发展于美国。从其字面意思可以理解为企业应合乎规定，国务院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印发的《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将其定义为，企业及其员工的经营管理行为符合法律法规、监管规定、行业准则和企业章程、规章制度以及国际条约、规则等要求。根据指引的定义，企业合规包括三层含义：一是企业在运营过程中要遵守法律法规；二是企业要遵守自身制定的规章制度；三是企业对外交往要遵守国际商业行为守则和规范。

 

（二）企业全面合规体系建设的要素

1、企业管理者的支持。企业经营者要认同合规价值，支持合规建设，制定一整套完整的商业行为准则，包括企业每个领域、每个运营环节应遵守的法律法规、商业道德伦理规范以及企业内部规范性文件，让合规体系融入企业文化中，成为企业的竞争力。

2、合规组织的设立。合规组织的设立具有很强的灵活性，即可以在董事会下设合规委员会、设立公司合规部、选聘首席合规官，也可以由专门的部门履行企业合规的职能。但负责具体沟通合规事宜的工作人员或称合规联络员，是合规组织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3、企业合规风险评估。企业违反法律法规、内部规章制度和商业规范会产生法律责任、财产损失和信誉损失的风险，针对可能产生的合规风险所采取的预防性措施就是对合规风险的有效评估。不同企业所处行业，经营业务、规模大小、员工人数的不同，其面临的合规风险也不同，只有针对性的识别、分析、控制合规风险，做到有的放矢，才能确保合规体系高效运行，这也是合规风险评估的任务所在。

4、外部沟通与内部应对相结合。很多违规的发生是由双方或多方行为造成，可以要求上游的供应商和下游的经销商采取合规措施，或在采购、销售合同中加入“合规条款”，将第三方合规纳入企业合规的一部分。一旦出现违法违规行为，对企业合规体系的运转情况进行全面有效的实时审查检测，对发现的制度漏洞和结构性缺陷进行快速有效的修补和完善。

5、合规工作的留痕记录。合规工作不适宜采取口头或电邮方式进行，合规准则、政策指引等规范性文件均应以书面形式进行展示。以书面形式记录合规工作的全流程，有助于顺利调查违规事件，在监管机关和诉讼程序中提出合规抗辩来减轻或免除企业责任。

 

（三）违规可能导致的风险

企业违规经营会导致企业价值减少，竞争力减弱，极端情况下还可能产生企业破产、退出市场的严重后果。违规经营的后果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1、承担民事责任。主要表现在损害赔偿和合同无效这两个与企业商业利益最为相关的方面，民事赔偿是因企业违反法定或约定义务给相对人或第三人造成损失需要承担的赔偿义务，合同无效是因企业的经营活动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致使企业从事的民事法律行为无效，最终导致无法实现商业盈利目的。

2、承担行政责任。对于生产经营性企业来讲，常见的行政处罚是行政罚款，法律规定的其他处罚措施还包括没收违法所得、责令停产停业、吊销营业执照等。

3、负刑事责任。企业实施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企业作为犯罪主体应当负刑事责任。常见的单位犯罪有单位受贿罪、单位行贿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虚报注册资本罪、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等。

4、损害商业信誉及企业价值。违规经营否定了诚实信用的社会价值，损害的是企业的形象，违规行为的发生必然导致企业利润和企业价值减少，不利于企业长期可持续发展。

 

二、如何建立企业全面合规体系

 

企业合规在实践中有“大合规”与“小合规”两种。“小合规”一般指企业具体合规制度的建设、修订、审核、实施及监管，企业内部规范性政策的起草、修订、审核、实施、监管等；“大合规”一般指与企业运营相关的所有行为均纳入合规管理中，具体涉及生产、营销、财务管理、人力资源管理等全部业务、管理方面，以及全体员工对所有适用的法律规范、制度规定、行业准则、执业操守的普遍遵从。我们拟建立的全面企业合规体系，就是建立在“大合规”基础上的，覆盖公司治理、制度制定、决策运营等各个方面的全方位、系统性工程。

 

（一）顶层设计对企业合规的定义和要求

2018年11月2日，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颁布《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该指引共六章，三十条。该指引可以概括为四项原则、七个机构、八大重点、六种运行、六项保障。具体内容可概括如下：

1、四项原则。

（1）全面覆盖。坚持将合规要求覆盖各业务领域、各部门、各级子企业和分支机构、全体员工，贯穿决策、执行、监督全流程。

（2）强化责任。把加强合规管理作为企业主要负责人履行推进法治建设第一责任人职责的重要内容。建立全员合规责任制，明确管理人员和各岗位员工的合规责任并督促有效落实。

（3）协同联动。推动合规管理与法律风险防范、监察、审计、内控、风险管理等工作相统筹、相衔接，确保合规管理体系有效运行。

（4）客观独立。严格依照法律法规等规定对企业和员工行为进行客观评价和处理。合规管理牵头部门独立履行职责，不受其他部门和人员的干涉。

2、七个机构。

（1）董事会：批准企业合规管理战略规划、基本制度和年度报告；推动完善合规管理体系；决定合规管理负责人的任免；决定合规管理牵头部门的设置和职能；研究决定合规管理有关重大事项；按照权限决定有关违规人员的处理事项。

（2）监事会：监督董事会的决策与流程是否合规；监督董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合规管理职责履行情况；对引发重大合规风险负有主要责任的董事、高级管理人员提出罢免建议；向董事会提出撤换公司合规管理负责人的建议。

（3）经理层：根据董事会决定，建立健全合规管理组织架构；批准合规管理具体制度规定；批准合规管理计划，采取措施确保合规制度得到有效执行；明确合规管理流程，确保合规要求融入业务领域；及时制止并纠正不合规的经营行为，按照权限对违规人员进行责任追究或提出处理建议；经董事会授权的其他事项。

（4）合规委员会：组织制订合规管理战略规划；参与企业重大决策并提出合规意见；领导合规管理牵头部门开展工作；向董事会和总经理汇报合规管理重大事项；组织起草合规管理年度报告。

（5）合规管理牵头部门：研究起草合规管理计划、基本制度和具体制度规定；持续关注法律法规等规则变化，组织开展合规风险识别和预警，参与企业重大事项合规审查和风险应对；组织开展合规检查与考核，对制度和流程进行合规性评价，督促违规整改和持续改进；指导所属单位合规管理工作；受理职责范围内的违规举报，组织或参与对违规事件的调查，并提出处理建议；组织或协助业务部门、人事部门开展合规培训。

（6）合规管理负责人：组织制订合规管理战略规划；参与企业重大决策并提出合规意见；领导合规管理牵头部门开展工作；向董事会和总经理汇报合规管理重大事项；组织起草合规管理年度报告。

（7）业务部门：负责本领域的日常合规管理工作，按照合规要求完善业务管理制度和流程，主动开展合规风险识别和隐患排查，发布合规预警，组织合规审查，及时向合规管理牵头部门通报风险事项，妥善应对合规风险事件，做好本领域合规培训和商业伙伴合规调查等工作，组织或配合进行违规问题调查并及时整改。

3、八大重点。

（1）市场交易：完善交易管理制度，严格履行决策批准程序，建立健全自律诚信体系，突出反商业贿赂、反垄断、反不正当竞争，规范资产交易、招投标等活动。

（2）安全环保：严格执行国家安全生产、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完善企业生产规范和安全环保制度，加强监督检查，及时发现并整改违规问题。

（3）产品质量：完善质量体系，加强过程控制，严把各环节质量关，提供优质产品和服务。

（4）劳动用工：严格遵守劳动法律法规，健全完善劳动合同管理制度，规范劳动合同签订、履行、变更和解除，切实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

（5）财务税收：健全完善财务内部控制体系，严格执行财务事项操作和审批流程，严守财经纪律，强化依法纳税意识，严格遵守税收法律政策。

（6）知识产权：及时申请注册知识产权成果，规范实施许可和转让，加强对商业秘密和商标的保护，依法规范使用他人知识产权，防止侵权行为。

（7）商业伙伴：对重要商业伙伴开展合规调查，通过签订合规协议、要求作出合规承诺等方式促进商业伙伴行为合规。

（8）其他需要重点关注的领域。

4、六种运行。

（1）建立健全合规管理制度，制定全员普遍遵守的合规行为规范，针对重点领域制定专项合规管理制度，并根据法律法规变化和监管动态，及时将外部有关合规要求转化为内部规章制度。

（2）建立合规风险识别预警机制，全面系统梳理经营管理活动中存在的合规风险，对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影响程度、潜在后果等进行系统分析，对于典型性、普遍性和可能产生较严重后果的风险及时发布预警。

（3）加强合规风险应对，针对发现的风险制定预案，采取有效措施，及时应对处置。对于重大合规风险事件，合规委员会统筹领导，合规管理负责人牵头，相关部门协同配合，最大限度化解风险、降低损失。

（4）建立健全合规审查机制，将合规审查作为规章制度制定、重大事项决策、重要合同签订、重大项目运营等经营管理行为的必经程序，及时对不合规的内容提出修改建议，未经合规审查不得实施。

（5）强化违规问责，完善违规行为处罚机制，明晰违规责任范围，细化惩处标准。畅通举报渠道，针对反映的问题和线索，及时开展调查，严肃追究违规人员责任。

（6）开展合规管理评估，定期对合规管理体系的有效性进行分析，对重大或反复出现的合规风险和违规问题，深入查找根源，完善相关制度，堵塞管理漏洞，强化过程管控，持续改进提升。

5、六项保障。

（1）加强合规考核评价，把合规经营管理情况纳入对各部门和所属企业负责人的年度综合考核，细化评价指标。对所属单位和员工合规职责履行情况进行评价，并将结果作为员工考核、干部任用、评先选优等工作的重要依据。

（2）强化合规管理信息化建设，通过信息化手段优化管理流程，记录和保存相关信息。运用大数据等工具，加强对经营管理行为依法合规情况的实时在线监控和风险分析，实现信息集成与共享。

（3）建立专业化、高素质的合规管理队伍，根据业务规模、合规风险水平等因素配备合规管理人员，持续加强业务培训，提升队伍能力水平。海外经营重要地区、重点项目应当明确合规管理机构或配备专职人员，切实防范合规风险。

（4）重视合规培训，结合法治宣传教育，建立制度化、常态化培训机制，确保员工理解、遵循企业合规目标和要求。

（5）积极培育合规文化，通过制定发放合规手册、签订合规承诺书等方式，强化全员安全、质量、诚信和廉洁等意识，树立依法合规、守法诚信的价值观，筑牢合规经营的思想基础。

（6）建立合规报告制度，发生较大合规风险事件，合规管理牵头部门和相关部门应当及时向合规管理负责人、分管领导报告。重大合规风险事件应当向国资委和有关部门报告。合规管理牵头部门于每年年底全面总结合规管理工作情况，起草年度报告，经董事会审议通过后及时报送国资委。

该指引的附则部分指出，中央企业根据本指引，结合实际制定合规管理实施细则。地方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机构可以参照本指引，积极推进所出资企业合规管理工作。根据该指引的要求，山东省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于2019年12月13日颁发《省属企业合规管理指引》。上述指引的制定，为中央企业及省属企业建立全面合规体系及制定本企业具体合规管理方案提供了依据和保障。

 

（二）企业全面合规体系的具体内容

企业全面合规体系包括民事合规、行政合规、刑事合规三方面内容，覆盖了企业管理的所有领域，贯穿了企业业务的全部流程，三者相互依托，各有侧重，以人为本，重视一线，共同组成全面合规的有机整体。

民事合规的内容主要包括：提供口头、书面的法律咨询，针对企业日常工作和经营管理中遇到的各类法律问题，及时以电话、传真、电子邮件、约见、会议等形式提供咨询意见；审查、修改、制定合同标准文本、采购文件，对企业签订的各类合同文本、采购文件进行审查并提供修改意见，协助制作标准文本，及时对企业各部门日常工作中的各类法律文件进行起草、审查、修改并关注后续的履行动态，审核、修改企业的规章制度及其他法律文书，提出修改意见及法律依据，协助企业做好公司规章制度建设，协助企业做好法律风险防控工作，协助企业构建法律风险防控体系，出具法律意见书、见证书、律师函、有关民事合规的尽职调查报告，参与企业各类谈判及决策论证，做好企业与第三方纠纷矛盾协调解释工作，协助劳动人事管理，完善劳动用工规章制度、劳动合同。

民事合规法律服务是日常法律顾问服务的升级版。传统法律顾问服务是就事论事，没有指向性。民事合规法律服务除了传统日常法律顾问服务以外，还承担着搜集全面合规管理体系的信息来源工作，是有目的的日常法律顾问服务，是行政合规、刑事合规法律服务的基础。

行政合规的内容主要包括：协助企业办理设立登记手续及相关法律事务，梳理企业经营过程中的行政监管风险并结合高发、多发风险进行制度设计，针对隐形行政监管风险出具法律意见书进行事前防范应对，委派专业律师针对行政风险事件进行陈述申辩、复议，参与行政诉讼案件的司法应对措施，开展定期培训，开展不定期重点业务领域风险培训、行政监管风险培训，帮助企业各部门及员工树立合规意识、协助合规业务顺利展开。

对于有行政监管职责的单位而言，行政合规法律服务是帮助单位和员工依法履职；对于行政被监管单位而言，行政合规法律服务是帮助单位和员工在业务开展过程中符合行政法规的要求，避免行政处罚的发生。

刑事合规的主要内容主要包括：针对国有资产监管、环境保护、土地监管、土地建设、安全生产、劳动用工、公共卫生、知识产权与信息安全等可能存在的刑事风险进行分门别类的梳理，总结高发多发刑事风险领域并进行制度设计，针对公司经营过程中的重要环节、重点岗位、重点人员制定刑事风险防范的关键措施，针对企业主营业务中可能涉嫌的高发犯罪及隐性刑事风险进行审查，与相关部门进行专项评估并出具法律意见书，委派专业律师参与刑事案件的全过程，防止个人犯罪被认定为单位犯罪、防止企业合法财产被违法扣押、帮助企业依法处理涉案财产。

刑事合规法律服务是从培养员工识别刑事风险能力和提高合规应对措施的能力入手，在员工操作层面上把合规管理和业务流程融为一体，持续对职务类及业务类风险点进行识别和合规应对，使杜绝刑事犯罪成为可能。

 

（三）民事合规、行政合规、刑事合规的关系

企业全面合规法律服务体系由民事合规法律服务、行政合规法律服务、刑事合规法律服务自下而上搭建而成。民事合规法律服务是企业全面合规法律服务体系的基础，其从事的调查范畴，为行政合规、刑事合规提供资料和依据。行政合规作为中间一环，起承上启下的作用，行政合规做得好，可以明白民事合规的重点在哪里。在行政合规的过程中了解可能造成的刑事合规风险，就可以更好的杜绝刑事合规风险的发生。也就是说刑事合规风险的多与少，与行政合规息息相关。三项合规内容具有层次性，分重点。特别是刑事风险的防范要作为重中之重，把严格杜绝刑事合规风险的发生作为底线，使其他两项合规围绕刑事合规展开，从而保障企业的正常运行。

 

三、企业全面合规体系建设的价值和意义

 

（一）建立企业全面合规体系的价值

1、作为防范企业法律风险所采取的一种公司治理方式。为实现良好的公司治理，企业需要颁布合规章程，建立一系列政策和行为守则，督促员工、子公司、第三方乃至被并购企业遵守法律法规，并在法律风险的防控、识别和应对方面，采取必要的管理措施，最终实现自我治理方面的积极效果。

2、通过树立企业合规理念建立企业合规文化。企业全面合规体系的建立，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使企业牺牲部分商业利益和交易机会，但却会不同程度的改变企业的经营理念，让企业在追求商业利益的同时，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这种促使企业遵守道德规范并承担社会责任的意义，是企业全面合规体系所要实现的内在价值。

3、逐步实现“合规可以创造价值”的目标。企业全面合规体系的建立，要将合规作为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石，将其作为实现良好治理原则的保障。合规机制的引入，可以使企业避免因被刑事或行政处罚而付出代价，这相当于直接创造了商业价值。另外，一个建立有效合规计划的企业，可以获得公平竞争的机会，获得长久的健康发展。此外，在企业收到行政执法调查和刑事侦查过程中，企业建立的合规机制，可以有效将企业责任与客户责任及第三方责任进行切割，有效避免承担被并购企业的“继承责任”，进而实现有效止损。

4、帮助政府的监督部门和执法机关对企业实施有效监管。在政府监管部门的监督下，建立合规体系，全面评估企业的合规法律风险，从事先防范、事中监控和事后应对等多个角度完善合规管理体系，这即是配合政府监管调查的标志，也可以有效避免公司违法违规行为的发生，节省政府监管部门的成本投入，将外部监督转化为企业自我监督的激励和奖励，激发出自我监管、自我报告、自我整改的活力。

 

（二）建立企业全面合规体系的意义

全面合规法律服务方案的实施，可以为企业建立一套自下而上的全面合规体系。这个过程从外部律师的帮助开始，逐步可以由企业管理者及员工随着日常的工作自动完成。无论外部监管措施及相关法律法规发生什么变化，由于企业及员工在不停的进行着合规操作，合规体系也在不断的生长进化，他的生命力会使他与外部环境始终相适应，并最终与公司的管理体系融为一体。

在前进的道路上，没有任何成绩不是靠着艰苦奋斗而得来的，从事企业合规业务的律师应当与企业及员工携手面对前进道路上的各种困难险阻和风险挑战。去年底，党的历史上首次召开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工作会议。今年初，新中国成立以来首个法治中国建设专门规划出台，法治中国建设开启新篇章。法治是治国治企的基本方式，是企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让我们携手打造完善的企业全面合规体系，为企业健康经营保驾护航，为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提供法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