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珍惜生命，遇事冷静——从代理石某故意杀人死刑案件看死刑复核律师

 行空万里天，叶尽树无言。生命，需要敬畏和尊重。遇事切勿冲动，相比自由，生命更可贵。作为一名盈科刑辩律师，理应为生命辩护，捍卫人性和温情。

案情简介

■2015年1月案件事发惨剧发生

石某和田某系邻居，起初双方及两家关系曾相处的十分融洽，交情甚好。相邻建厂，后因租地产生矛盾已久。2015年1月某日，二人驾车在田某经营的公司外相遇并发生争执，引发血案，最终致使田某死亡、田某亲属张某死亡、田某亲属刘某轻伤。之后，石某作案后打电话投案，亲属陪同自首。

■2015年12月一审判决死刑 

2015年12月某日，河北省保定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被告人石某虽有自首，但是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判定被告人石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权利终身，并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经济损失。

■2016年8月二审裁定维持死刑判决 

被告人石某不服一审判决，提出上诉。2016年8月某日，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作出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死刑复核盈科律师介入刀下留人

■2018年7月最高法不核准死刑发回重审

在死刑复核阶段，被告人石某家属于2017年10月某日委托盈科北京指派张春辉、高蕾律师代理本案。最高人民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复核，依法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辩护律师意见，审查了最高检的意见后于2018年7月某日，作出刑事裁定，不核准被告人石某死刑，撤销二审裁定，发回二审法院重新审判。

发回二审盈科律师继续辩护重获新生

■ 2018年10月终审改判死缓

案件发回二审法院审理后，被告人石某解除原二审辩护律师，继续委托张春辉律师、高蕾律师辩护。河北省高级法院在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被告人，听取了辩护律师意见后于2018年10月某日，作出终审判决：撤销一审判决，被告人石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权利终身。

死刑复核律师的主要辩护思路

我国目前的死刑政策是“保留死刑、严格控制和慎重适用死刑”，“确保死刑只适用于极少数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对于罪行极其严重，但只要是依法可不立即执行的，就不应当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作为被告人石某的死刑复核阶段的律师，我们是临危受命，案件报请最高法院复核已一年多，我们深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时间工作。经过十余次的会见被告人，经过最高法院阅卷，走访案发地相关基层单位，形成了有效准确的辩护观点（民间矛盾引发、自首情节、被害人亲属谅解等均被法院采纳），与最高法院案件承办人多次沟通，并积极促成被害人谅解，督促被告人家属积极赔偿，最终被告人不核准死刑，而后改判死缓（未限制减刑），重获新生。

辩护律师工作之外的思考

假如两家的关系不牵扯经济利益，也许矛盾不会那么深；假如双方事发时多一分理智，也许悲剧不会发生；假如在死刑复核阶段不调整辩护思路，也许当事人与亲属已经阴阳相隔。其实，我们不能有那么多的假设，每一步，都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遇事不冲动，生活往前看，也许可以避免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有些细节，至今未解。记得第一次会见被告人时，他的脚镣突然松掉了，他故作轻松的笑笑，说他可能有救了，同时他告诉我们，刚才有个羁押在该看守所的人刚被执行死刑。感受到了他对生命的渴望，但是我们也能感知到他的茫然，毕竟一审、二审都是死刑立即执行。最后一次会见他时，我们是临时决定提前去会见，恰好那天是他被允许律师会见的最后的日子，因为次日是家属会见然后他将被送往监狱服刑，这也许就是巧合，要是我们按原计划时间去会见，他已经被送监狱去了。这次会见，他还告诉我们，当一审判决死刑当日他被戴上脚镣，到最高法院不核准死刑当日他被卸去脚镣，他内心的变化，无法言表，也许这是对生命的解读。这次会见，感受到了他对自由的向往，也感受到了他对犯罪的悔意。

对于两死一伤悲剧的发生我们表示痛心，对于法院公平公正的审理我们表示感谢！

张春辉律师

张春辉，盈科北京刑事部律师。2008年取得律师执业证，在京持续从事律师工作已过十年。擅长为刑事案件当事人提供具有实用性、建设性的辩护方案，用心办好每一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