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高质量发展法律服务高峰论坛精彩回顾

2023年4月20日，“企业高质量发展法律服务高峰论坛暨中银律师事务所30周年庆典”在北京成功举行。高峰论坛分为“新经济与新形势下前沿法律业务论坛”与“企业与企业家法律风险管理论坛”两个主题，特别邀请到刘少军教授、张子学教授等国内外著名专家及中银优秀合伙人代表为与会嘉宾带来了一场精彩的专业盛宴。论坛聚焦新经济与新形势下关于金融体制改革、全面注册制、虚拟货币、数字经济、海外投资等领域的讨论，同时为企业与企业家在合规、知识产权战略、反垄断实务、异地执行、破产重整等领域的法律风险管理方面提供新思考。以下是论坛发言精彩回顾： 金融体制改革与金融法的调整趋势刘少军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金融法研究中心主任、中国银行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学术委员会主任《人民银行法》现在有两大功能：货币政策、宏观审慎。我主要想说一下宏观审慎的问题，意味着我们国家整体上出现金融风险时要人民银行来管，就会面临很多矛盾，首先“日常监管”人民银行能不能做？显然很难，人民银行有机构、人员等等限制，并且工作内容与金融监管总局相重复。接下来是接管权力的问题，按现行法律，接管权力是由监管机关做出决定，人民银行没有这个权力，但是接管以后谁来救呢？肯定要人民银行掏钱，监管机关没钱。人民银行在这方面花的贷款有几万亿元，救助的贷款，当然这个程序很复杂，首先要把存款准备金取回来，取回来后中央银行是不是给贷款。再是存款保险，现在存款保险也是人民银行代管的，存款保险也要加入进来，这样一来这个问题的矛盾就比较大了。所以，以后修改法律的时候，是人民银行是否有决定接管的权力呢？从宏观审慎角度决定对一个企业接管是不是可以呢？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接管以后接管的具体权力，比如成立接管组，接管组由谁组成呢？接管人员有什么权力呢？这样的问题都很大。特别是存款保险，我们国家的救助基金不光是存款保险，各行各业金融业都有，有十来个救助基金，当然，将来还要成立全国的金融稳定基金，值得大家进一步认真研究。 全面注册制下的事前准入与事后追责张子学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商法研究所教授、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法律与自律监察委员会委员 注册制，以我个人理解，跟核准制有很大的不同，证监会领导的发言、交易所出的一些公告、推出的相关规则都有一些充分反映。让我体会比较深的是证券发行过程全流程的透明，原来很多方面，包括审核的标准、审核的进度、反馈的意见以及如何回复，都不够透明。但是从科创板开始，透明度越来越高了，市场主体的可预期性越来越强了。关于事前准入方面，我们看到古今中外对证券发行进行规制，我归纳了几点，政府要对证券发行进行规制无非是这八种武器：监管许可与豁免、信息披露、推介方式、发行对象、募资额度或投资额度、转售限制、中介机构“看门”、严格的法律责任追究。这八种武器对股票发行综合权衡使用，在有的手段比较强时，其他手段可以弱一点，如果其他手段跟不上的话有的手段就要强，比如法律责任追究不能充分跟得上的话，前端审核上把关就要多一点。关于事后追责方面，应该以精准、高效、强有力的事后执法维护注册制改革。从证券执法来看，我列了几个方面：确定执法优先事项、增强惩治力度、实施精准打击、执法公平公正公开、用足用好执法手段（包括奖励举报）。 全面注册制下企业 IPO 面临的机遇与挑战吴则涛中银总所高级合伙人、资本市场争议解决部(研究中心)主任 全面注册制给我们企业带来哪些新的机遇，我们总结了五点：第一点，资本市场迎来高质量扩容黄金期。回顾资本市场改革三十多年历程，每个重大改革推出都是上市公司增量非常迅猛的一个阶段。无论是科创板、创业板还是北交所，全面实施注册制以来，在注册制推开的第一阶段，上市公司的数量都得到了巨大增长。在未来，深交所、上交所从平均两三千家增加到三千家四千家没问题吧，中小企业代表中国企业的基本面，五千家也不成问题吧。第二点，市场精准的板块定位为企业上市提供明确指引。主板定位突出“大盘蓝筹”，创业板贯彻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科创板面向世界科技前沿、经济主战场、国家重大需求，北交所坚守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的定位，新三板构建“1+5”的多元化财务标准，针对新经济领域、基础产业领域的企业，适当放宽经营年限和每股净资产等财务指标要求。第三点，灵活的上市路径为企业提供多元化选择。你可以从新三板上到北交所，从北交所再转去科创板、新三板，你也可以直接不上新三板，直接去创业板或者科创板申请IPO。第四点，上下联通的市场转板机制助力企业成长。目前上交所、北交所、深交所，加上股转系统和新三板，各个板块既错位发展、各具特色，又相互联通。第五点，包容精准的发行上市制度助力企业发行。目前的系统性、配套性制度为企业的发行上市提供很大便利：发行上市条件精简优化、即报即审、直联审核。 虚拟货币政策回顾与风险防范刘晓宇中银总所高级合伙人、区块链与数字货币法律研究中心主任我总体上把司法判例分为两个大部分：一是一级市场的挖矿行为，二是从二级市场的交易行为。交易行为里面我又分为几大类，其中一大类是委托理财，第二大类是直接的虚拟货币交易，第三、第四做了比较小的类分，比如说借用合同和不当得利。在二级市场虚拟货币交易裁判里面，我们总结了四种情况，分别是：1、合同有效，基本上都是上海产生的判例。2、合同无效，主张可以返还本金，但是不支持其他损失。3、合同无效，不支持本金返还以及赔偿损失。4、驳回起诉。最后我们再讲两个非常小的案例。俗话讲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但是在本案中，雷某把自己的泰达币借给吕某后吕某不还，法院认为，雷某的借用合同不在民事案件受理范围之内，驳回起诉。所以关于虚拟货币我们司法目前出现了不同的裁判方向。从国家监管政策上来看，是展现了一种强监管的态势，后续我们可能会持续关注虚拟货币的司法裁判动向，中银律所也成立了区块链和数字货币法律研究中心，欢迎大家来跟我们一起关注和探讨。 数字经济下数据合规与交易郑佳中银总所数据合规及个人信息保护部主任在企业日常经营中，数据合规适用范畴非常广泛。我们首先要帮助企业做数据合规的梳理、对企业数据保护状况、数据情况做全面尽职调查，同时，对于企业现有的数据资产进行充分盘点，这个步骤往往是数据合规项目的第一步。具体来讲，结合我们实务经验，会根据客户经营情况及业务内容去准确判断客户企业具体属于什么行业，比如有从事数据生产和处理的企业，或者是数据密集型行业，像金融、医疗，或者是一些传统制造行业等；不同的行业、不同角色（如大型互联网平台）在数据合规方面的具体义务标准也有所差异。同时，我们还会进一步盘点企业数据资产的类型，比如是否处理有重要数据，国家核心数据、一般经营数据等。另外，处理个人信息的企业可能涉及敏感个人信息的处理问题，在具体保护机制、合规义务标准上（DPIA、单独同意、加密保护等）要求也有所不同。我们初步进行这方面的梳理之后会形成一个关于企业数据合规项目尽调的基本法律逻辑架构和法规参考指引。基于参照指引标准，我们将收集企业关于数据处理方面相关信息，结合企业在业务中每个具体场景，梳理出企业数据流转过程及关键节点，以数据生命周期为基础判断在整个过程中各个环节，企业是否有做到合法合规，例如收集、传输、处理、删除销毁等等这些环节，逐条逐场景依次做匹配判断、评估合规差距。同时，我们还要审查公司现有数据安全措施（制度措施、技术措施等）能不能匹配前述的数据处理环节合规需求，企业现有的相关的制度（企业个人信息保护制度、企业数据分类分级制度等）是否充分完善，并且评估相关制度能否有效执行，只有充分落实到操作层面才能更好的实现数据合规与安全的保障目标。最后我们会形成多重的差异化分析结论报告，除对企业国内经营数据合规情况形成评估与整改意见外，也会充分考虑企业在不同法域经营时所涉数据合规问题如何处理协调，比如有的企业在欧盟、美国有分支机构或与不同法域的供应商合作。我们将同步立足不同法域数据合规立法与司法情况，匹配跨法域的不同监管要求，明确跨法域经营数据合规义务的差异性，给到企业更兼容的数据合规整合意见方案，帮助企业实现初步的数据合规目标。 海外新能源投资并购风险黄云艳中银总所高级合伙人、投资并购部主任我分享一下海外新能源投资并购目前最核心的三个风险：外商投资市场准入、外商投资安全审查风险、用地风险。在外商投资市场准入风险中，大部分国家在市场准入里面会分成三类，如果没有分类的也会采取负面清单的模式。在新能源投资最为友好的越南，他们的投资法将太阳能和风电列为鼓励行业，没有设置对外国投资者的限制。但第26条第二款里面却有一个规定：如果外国投资人的持有比例增加到50%，或者已经拥有50%，要经过严格审核。目前做能源环境对外投资的大部分是国央企，国央企需要控股到51%以上。这就意味着虽然越南对于新能源投资是一种鼓励，但实际上依然是在市场准入的过程中是审核准入前置的。能源的项目通常需要国民议会总理，乃至省级人民委员会来批准。外商投资的安全审查风险方面，以德国为例，对关键基础设施、军工以及云计算这些特定交易要求：一旦表决权达到了10%，必须提交给他们的经济能源部进行审查。如果是非关键领域，应该是在25%的表决权。修改后的德国对外经济贸易条例里面，它一旦干预，就是你有了10%，也无权行使股东表决权，同时它也可以单方面取消此次收购。项目用地的合规是不容忽视的问题，如果合规出现问题，不仅仅是罚款，可能面临整个项目的拆除和没收。我们建议在海外收购过程当中重点研判项目用地风险，我们选择由政府牵头设立的产业园区，确保项目用地的合法合规。 Doing Business in Russia 俄罗斯法商机会Igor MazilinIngvarr 创始人兼CEO Russia key economic highlights俄罗斯主要经济亮点The Russian economy is dominated by major state-owned сoroporations and privately held major companies with SMEs comprising around 25% of Russia GDP. The share of the state in the Russian economy has been constantly growing for the last decade.俄罗斯经济主要由大型国有企业和私营大公司主导，中小企业占俄罗斯GDP的25%左右。过去十年，国家在俄罗斯经济中的份额一直在不断增长。 Russia foreign investments regime俄罗斯外国投资制度Russia has very few entry barriers to foreign investments, Russian “negative list” is quite short and mainly focuses on natural resources industries.俄罗斯对外国投资的准入壁垒很少，俄罗斯的“负面清单”相当短，主要关注自然资源产业。There are around 50 free economic zones established in Russia to, inter alia, promote foreign investments.俄罗斯已建立了大约50个自由经济区，其中包括促进外国投资等各种目的。 Western sanctions and Russian Government response西方制裁及俄罗斯政府的回应Russian government responded with counter-measures aimed at stopping the capital flight and uncontrolled exits of Western businesses.俄罗斯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反制措施，旨在阻止资本外逃和西方企业无序撤离。Trade with China, India, Turkey and CIS countries became paramount for Russian economy with Dubai becoming a centre of Russian offshore capital concentration.与中国、印度、土耳其和独联体国家的贸易对俄罗斯经济至关重要，迪拜成为俄罗斯离岸资本的集中地。 以劳动用工合规为视角的企业合规管理杨保全中银总所高级合伙人、合规与风险管理部主任、劳动法律业务部主任员工的个人行为会不会给单位带来灭顶之灾呢？很有可能。为了促成一单交易，我就去给客户送了一个礼，最后你说这是单位的行贿还是一个个人的行贿呢？所以企业尚没有建立好防火墙的时候，企业的犯罪甚至就成了一件近在眼前的事情。大合规从组织管理体系角度来讲，我们就要建立三道防线：从我们业务部门、一般职能部门到具有合规管理职能的部门。从签一单合同开始，合同的盖章、合同的审批流程、合同的交易，以及发生事件之后，专门的审计部门，专门的监察部门。这样三道防线才能共同铸就企业的合规，保障企业长远的运行。我们合规部给很多企业做合规项目的时候，一直运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和工具来做合规，这么多内容里边，针对不同内容的企业，我们如何梳理出这家企业的合规义务清单，不同的企业可能会有不同的要求或者侧重点。所以在中银合规部大品牌下我们经常做一件事情，大合规什么意思？全面合规，但是我们更多的在做一些重点领域的合规，比如说公司治理合规、税务合规、数据合规、用工合规，然后我们打一个包，经常在做这样的动作。所以关注全面，也关注重点，是非常重要的内容。 竞争视角下的企业知识产权战略高景贺中银深圳分所执业律师如何利用知识产权为企业插上腾飞的翅膀，或者通过知识产权狙击竞争对手获取竞争优势，这是知识产权在竞争视角下要完成的的课题。无论是国内企业还是跨国公司，知识产权的工具化已经成为重要的商业战略，它体现在知识产权的使用、获取以及运营等各个环节。企业的知识产权战略要怎么做，从以往服务客户的经验提炼出来三个原则：第一个，前瞻性原则，即产品未出，知识产权先行，你要先进行布局。第二个，动态性原则，即动态管理，实时监控知识产权存量，动态布局知识产权增量，并根据企业发展的不同阶段适时调整知识产权策略；在动态管理过程中，提醒大家关注四个方面：中国和其他国家签订的贸易便利协定、国内外立法、国内外执法动向、国内外司法政策。第三个，实用性原则，即知识产权有效够用，对于企业来说，成本是很关键的，该花的钱一分钱不能少，但该省的钱没必要浪费。在上述原则下，实施企业知识产权战略一般有权利化、本土化、国际化、实战化四条路径。权利化，让知识变成产权，把知识变成法律化。本土化，不同的国家的知识产权取得的制度可能并不一样，所以企业知识产权要实现在目标国的本土化。国际化，要了解不同国家知识产权规则的不同，才可能在跨国并购的时候实现获得核心知识产权的目的。实战化，只有将知识产权运用起来才有可能提升企业无形资产，实现保值增值甚至获得垄断利益，实战化方式有转让、许可、入股、质押等等，包括通过诉讼，诉讼也是很好的运营工具。最后总结提炼出企业知识产权战略布局意识十六字方针：有利有力、实用高效、重点协同、攻守兼备。 反垄断合规：经营者集中申报实务张华薇中银总所合伙人所谓的经营者集中反垄断法项下的申报有两条标准，第一个是它是否集中，判断的标准是通过十几项因素来判定是不是发生了控制权的变化。第二个标准是营业额是否达标。至于市场集中度、HHI、CRN这些指标，都是反垄断法在考察竞争影响因素时候的其他指标，是后续的问题。如果不进行申报会有什么法律后果？去年《反垄断法》进行了修订，如果不进行申报，最高的罚款限额从原来的50万元提升到了500万元。先前部分企业会认为，为了抢占交易时间，付出50万元罚款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面临500万元的罚款企业就会更加慎重。而且如果产生排除、限制竞争的情况，可以罚企业上一年度营业额10%以下的金额，这是非常巨大的数字。2020年开始加强《反垄断法》的执法，所以被处罚的案件数量大幅提升。最后一个问题，企业应当向谁申报呢？向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申报，申报程序分为简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简易程序是指通过大量的实践和经验累积，为企业界定一个相关市场，如果在相关市场有横向重叠，所有参与集中的经营者的市场份额可以小于15%；或者说没有横向重叠，但是有上下游关系的时候，各自市场份额小于25%；或者不相干的市场小于25%时也可以走简易程序；或者是纯境外交易，不来中国进行营业的，只是因为母公司在中国营业额达标了，这种也可以走简易程序，其他情况则需要走普通程序。 内地/香港法院判决、仲裁裁决在澳门的确认与执行李焕江中银-力图-方氏联营所律师、全国人大委员会澳门基本法委员会委员、北京市政协委员我们在提起诉讼之前我们要为客户着想，用各种方法，先要做一个很好的规划，之后我们再提，究竟怎么提，所以这些都跟我们的两地法律、三地法律有关联。比如说，在法院裁判确认和执行方面，澳门和内地、香港都有证据相互协助的区域协定。关于仲裁方面，香港跟澳门、内地跟澳门都有相互确认仲裁的协议，但是澳门跟香港仅有仲裁，没有法院裁判的确认跟执行的确认协定。如果香港提交的不是仲裁裁决而是法院裁判，可不可以在澳门确认和执行呢？答案是可以的。澳门民事诉讼法典里面，根据本地的法律，是可以确认全世界的，无论你是在哪个国家做出的仲裁裁决也好，或者是法院裁判也好，只要生效了就可以向澳门中级法院申请确认和执行。所以区域协定更多是对于律师产生影响，比如在内地提起一些确认澳门的裁判或者执行。反过来，在区域协定生效之前，根据澳门的本地法也可以做到，我已经做了二十多年案子，之前也没有区域协定的，但是我以前根据澳门当地民事诉讼法典，已经可以确认内地的一些裁判，还有仲裁裁决等等。 顺应经济发展，发力破产法律服务袁新建中银总所高级合伙人、破产与重组部主任刚刚说了机遇与挑战，我们还要做一些展望，接下来究竟应当在哪些行业中发力破产业务呢？首先，我们国家从2014年起陆续出台一系列政策，支持地方城投公司缩减债务，甚至进入破产程序。从政策上看，对于地方城投公司对债务遏制增量、化解存量、去政治化属性势在必行，可以预见到，在未来会有大量的城投公司通过破产程序来进行纾困。第二，在注册制下，上市公司有极强的纾困需求，根据2022年中国上市公司破产重整案例研究报告显示，2018年以来，中国上市公司破产重整案件数量不断提升，上市公司破产重整越来越常态化、市场化。第三，谈一谈大量的房地产企业的纾困需求。根据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房地产开发企业的数量达到10万+，负债总额达到10万亿元。整体负债率达到80.3%。对于一家房地产开发企业而言，资产负债率处于60%-70%是一个正常水平，一旦超过80%就代表着这家房地产开发企业陷入了极大困境。第四，个人破产。我国个人破产制度尚处于政策指引和试点探索阶段，预计未来每年破产案件将达到100万件，个人破产制度作为破解执行的最佳途径，可以化解大量积压的涉及自然人的案件，同时可以让个人摆脱债务危机，继续为社会创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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